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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生过程与母婴效应

管理员 2017-09-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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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如果父母带着孩子去接受心理辅导,心理咨询师可能会问及一些关于孩子出生的细节问题,特别是精神分析流派的心理专家,他们会对出生事件保持关注。

  孩子的出生方式和出生过程重要吗?当然重要!因为出生是孩子第一次遭遇这个世界,骨肉相连的父母与孩子在“分娩”这一特定仪式中按约相遇时,情况会怎样呢?尽管从今以后他们共同生活的时间会很长,而且其间除了希望、安慰和欢乐之外,还会有怨恨与冲突,但是,他们毕竟是第一次见面。恰如与人初次相识,见面的细节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日后关系的发展。

  有一位32岁的小伙子,他不曾恋爱、结婚,一直和父母生活在一起,并在一家外企从事财务工作。他过着从家庭到公司“两点一线”的单调生活,出门用的挎包还是学生时代的帆布书包,下班回家后,他喜欢搬把椅子坐在母亲身边看书学习。

  他因为许多年来不间断地被一个“奇怪的梦”所折磨,于是找我做心理分析:

  “我梦到自己倒挂在一个不规则的悬崖的半高处,被困住了,无法下来,心里焦急万分;崖壁上有一些深色的茅草样的植物,还有深色的黏糊糊的水状物从上面流到我的脸上,让我睁不开眼睛;在接近地面的旁边,有一位身穿‘白大褂’的男人,双手放在裤兜里,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……。”

  这个梦在说什么呢?从精神分析角度理解,这个梦既是他的潜意识对自己现实生活的象征性描述,也是一个有出生过程原始体验的“出生梦”。其中,“不规则有些植物的悬崖”象征母亲的产道与生殖器官;“黏糊的水状物”代表母亲分娩的体液(羊水和胎血);“身着白大褂的男人”暗指在他面对困境时的那位“无所作为”的父亲。

  不久,他的母亲来到诊室,当提及儿子的出生细节时,她告诉我:“我生儿子的时候的确不顺利,脐带缠住脖子,解不开,折腾了好久落地”。从母亲口里得知,父亲虽不是医生,但在孩子的抚养、教育与照料上,从来就是个“不管用的人”。

  孩子在出生事件中所经历的心理创伤体验,会以某种隐秘的方式影响着孩子的个性与母婴关系,这个结论无容置疑。

  心理专家通过临床观察与统计分析,试图找出关于出生因素与母婴心理之间的内在联系,他们发现,至少有“诱导分娩”,“早产”,“难产”及“剖腹产”等因素,会对母婴关系构成心理影响。

诱导分娩

  现代助产技术带来了诱导分娩(即催产)的盛行,它使生育过程变得更加可控和符合人类的计划性,并且对降低生育风险、挽救处于危险状态的新生儿产生积极效果。

  从尊重生命权的角度考虑,催产似乎是绝对必要的。催产的具体方法有机械方法、药物(催产素)口服或注射、子宫置入药物等三种手段,技术日趋成熟,通过这些措施往往能成功引发子宫收缩,达到顺利分娩的目的。

  不过要考虑到药物使用的后效应,使用药物(即催产素)催产,对孩子心智发育的副作用可能会在后来的岁月里出现。研究表明:

  ⑴ 那些使用了催产素的孩子,要比完全自然方式生育的孩子更易患上黄疸病,继而导致孩子睡眠增多、机敏度与活跃性下降等;

  ⑵ 催产常常与疼痛相伴,因此产妇往往需要使用更多的止痛药,其结果是,她们感受不到自然生育的美妙,容易产生恐慌心理,甚至呼吸困难。目前,至少有60%的产妇对催产分娩感觉不好;

  ⑶ 催产分娩新生儿被送往特护病房的几率,至少比自然分娩增加一倍,这将直接影响到母婴之间的正常接触与情感交流。

  考虑到催产对胎儿和产妇的心理影响,从事婴幼儿研究的心理专家,大都主张谨慎使用催产手段。对于待产的孕妇,助产士可以通过将手伸入阴道,来检查子宫颈是否已经“熟”了,如果子宫颈在激素作用下已充分“柔化”,分娩过程仍迟迟未动,或者胎儿的状况不允许继续留在子宫内,这种情况下实施催产才是必要的。

早产

  妊娠在“28足周后至37足周前”而出现的提前分娩被界定为早产。引发早产的因素很多,主要是孕妇的疾病因素,例如:子宫畸形、子宫松弛、子宫肌瘤、母体急慢性疾病、胎儿发育不良等,也与孕妇接受抽烟、喝酒、性交等不良刺激有关。

  除母生理疾病之外,孕妇的心理因素、情感压力以及不良的自我暗示,也是引发早产的重要原因。

  譬如,常常见到一些孕妇在接受孕检时,一脸愁云,焦虑不安:“大夫,我怀孕时吃过两片感冒药,这孩子生下来会不会有事啊?”“老师,我总要生气和老公吵架,我不知道我的婚姻还能持续多久?”“没人帮我带孩子,该怎么办呀?早知这样,当初我真不该要这个孩子!”

  无论是出于自我怀疑,还是针对腹中胎儿的拒绝性心理暗示,都可能在不自觉中增加早产的风险。

  确定早产是否对孩子造成的心理创伤,因受限于“不能回忆出生过程”而变得十分困难,但是在临床分析工作中,通过“逆向验证”可以得到一个大致的结论:和我们想象的一致,早产孩子可能因为“准备不足而提前来到这个世界”,他们在以后的生活中,将比足月分娩的孩子,显示出更多的孤独自闭倾向,并在行为以及情感表达上表现为对母体的拒绝。

  不过也有专家指出,早产孩子的这些表现,也有可能与他们在分娩过程中的“创伤体验”关系不大,而是因为受到了出生之后“母-婴”接触不良的影响。

  为了验证这一推断,心理学家把产妇分为三组,每组22人:第一组为早产母亲,孩子需要在特护病房住上三个星期,母亲只能通过小窗远远地观看孩子;第二组也是早产母亲,孩子被送进特护病房,但允许母亲进入病房触摸和护理孩子;第三组为足月分娩的正常母亲,没有出现母婴分离。

  对这三组母婴的观察与追踪研究显示,母婴分离虽然并不影响出院之后母婴相处的时间长短,但却直接影响到母亲看护孩子的质量,搂抱孩子的程度,以及母婴之间的微笑和亲密感。心理学家获得了一个惊讶的发现显示:一年之后,第一组的早产母亲有5个离婚;第二组早产母亲有1个离婚;第三组足月分娩的母亲,则没有出现离婚现象。

  早产以及母婴分离可能客观上降低了母亲抚养孩子的信心。但换一个角度我们也可以假设,也许早产母亲的家庭婚姻关系问题在孩子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,正是因为这些问题导致了早产和离异。

  鸟类出生后可以很快熟悉其他鸟类的特征,并能以原始记忆的特殊动作来表现这种熟悉。然而,人类关系的发展却十分缓慢,需要逐步熟悉和耐心培养,即使是母婴关系,也亦如此。

难产、剖腹产

  生育过程原本就是一个困难的过程,如果因为胎儿本身有问题(如胎儿过大或位置不正等),或者母体方面的有缺陷(如骨盘腔狭窄、气血虚弱、阴道结构异常、产力微弱等),分娩过程将会进展缓慢,甚至停滞,出现难产。“难产”依字面解释,即是“困难生产”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法国产科医生弗雷德里克.勒波叶身临其境,对分娩过程进行了大量观察之后,说出了这样一段话:

  “对孩子来说,分娩的过程是一种痛苦的折磨。地狱是存在的,只不过人不是在死之时而是在生之时经历了这座地狱。地狱的火焰从四面八方围攻着孩子,试图阻止他们来到这个世界。这里的火焰就是空气到达婴儿的肺部时造成的威胁。空气通过气管扩张肺泡,其感觉如同给伤口浇上酸液。”

  难产过程可能因缺氧窒息婴儿,造成脑损伤。从心理影响来看,在难产婴儿的感知中,势必将自己“与母体分离”这个过程与一种切身的“痛苦的体验”链接起来,导致在日后的生活中,他们倾向于对“母子关系”产生过度依恋,从而回避与母亲的情感分离。

  另一种可能性是,难产婴儿可能在一开始就处在家庭与社会评价的不利位置,故而遭致父母的抱怨与唾弃。这是因为难产母亲因分娩而承担更多的折磨、伤痛、甚至死亡。这种情况下,孩子会因为“自己出生导致了母亲的不幸”而陷入愧疚,其结果将是自恨、回避母婴关系或孤独自闭。

  剖腹产是避免难产的有效手段。剖腹产依靠外科手术,剖开腹壁及子宫取出胎儿,则可以完全避免产道裂伤、婴儿窒息和母体危险,而让生育过程变得十分顺利。但是我们必须承认,剖腹产实际上属于人为创伤,必然带来相应的问题。

  就母体而言,剖腹产不仅出血量大、破坏女人身体的完整性(如腹壁瘢痕),而且容易带来肠粘连、肠梗阻、盆腔炎、子宫内膜异位症等并发症。资料显示,剖腹产妇的产褥感染率为阴道分娩产妇的10至20倍,孕产死亡率为阴道分娩产妇的5倍。

  就婴儿心智发育而言,剖腹产的后遗症可能更大,至少带来两方面的缺陷:

  A.剖腹产的母亲产后乳汁分泌减少,孩子一开始就可能面临母乳喂养不足,甚至无缘享受母乳,这会极大地影响其免疫力和母婴亲密关系的发展;剖腹母亲的伤口恢复缓慢,至少需要5至6天才能愈合,而自然产一般2至3天就可出院,这同样会带来产后母婴接触不良的问题;

  B.剖腹产这种被现代医学简化了的生育过程,实际上剥夺了胎儿从产道出来所需经历的“挤压”、“等待”与“刺激”,孩子因此缺乏“应激能力”,故而会在如后的生活中表现出情感脆弱特征。剖腹产的孩子,因其大脑皮质缺乏产道刺激,触觉、视觉、味觉、听觉等智力启动迟缓,这可能对其早期智力发育带来不良后果。


(南岛/向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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